苏翌辉不说话,阿森撇了撇嘴,季兰碰了下正在提取床头指纹的江守琴,轻声道:“苏翌辉耶!”

江守琴看了一眼走进洗手间里的苏翌辉,脸上是淡然的表情,可眼底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情绪。

“我等问他要手机号码。”季兰整张脸都笑开了花,嘴角几乎咧到耳边。

“口水都流出来了,赶紧戴上口罩,别掉在地上破坏了现场。”江守琴倒没她那般激动,冷静地说道。

季兰这才戴上口罩,然后走进洗手间,里面只听见阿森问长问短,未听见季兰搭讪苏翌辉的声音。

尔后,苏翌辉走了出来,江守琴看了他一眼,正好与他深邃的目光交错,心下猛地一怔,赶紧移开了视线,好在她戴着口罩,才没有让他看到她失态的样子。

苏翌辉这才注意到她,走了过来,双手插进裤袋里,开口问道:“有发现什么吗?”

江守琴直起身子,“死者叫杜一妃,昨晚于十点多钟和一个男人到这边开房,男人隔天凌晨三点钟离开酒店,死者是在上午十一点钟才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在死在床上,身上被这把水果刀捅了六刀……”说着她拿过已经装起来的水果刀,上面沾着鲜血。

苏翌辉接过刀看,目测有12厘米,刀锋锋利,一刀下去足以让人鲜血直流,“阿森!”

阿森随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,苏翌辉把刀交到他手中,“问一下酒店的工作人员,这是他们酒店的刀吗?”

阿森拿着刀出去了,苏翌辉环顾四周,无意中看到床脚下白色的粉沫,蹲下身子细细查看,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
江守琴走了过来,拿着工具将粉沫装进容器中,举起来看,“估计是冰毒或是K粉,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,最后还是要拿回去检验才知道是不是毒品?”

苏翌辉突然直直地盯着她看,并且上下打量她一番。

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,江守琴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了,苏警官?”

“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?”苏翌辉看着她那双眼睛,熟悉又陌生,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。

江守琴怔了一下,她还以为他对她没有任何的印象,没想到他还是觉得她有些熟悉,她避开了他的目光,语气淡淡道:“你前两天不是到我那里拿尸检报告吗?”

“不是!”苏翌辉拧了拧眉头,还想说什么的时候,季兰走了过来,“苏警官,请问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?”

直接打断了苏翌辉要说的话,他问季兰,“你要我的号码做什么?”

“有空请你吃饭啊!”季兰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。

苏翌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拿出笔和纸,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给她,然后起身到外面查看。

季兰如获至宝,开心得不得了,几乎要跳起来了。

江守琴瞥了一眼在外面跟其他警官说话的苏翌辉,回想刚才他说的话,心里莫名有些小小的期待。

可转念一想,就算他记得她是徐静的朋友,也跟他同在一个警校受训,她跟他也不可能走到一起。

收集完所有的证据后,江守琴一行人出了酒店,正好在大门外面遇到苏翌辉等人,苏翌辉也看了过来,她随之移开了视线,坐上车走了。

翌日早上,护工将杜一妃的尸体推进解剖室里,江守琴先是查看她的资料,再戴上手套,口罩,开始对其进行身体解剖。

解剖到一半的时候,季兰才来上班,一边换上白大褂一边愤气地说道:“守琴,你知道吗?我昨晚打电话给苏警官,接的人居然是他的助理阿森,后来才知道他给的号码是他助理的,这真的把我气坏了!”

江守琴没有因此而停下手头上的工作,语气淡漠道:“人家很忙的,根本没时间接你电话。”

老罗那秃驴让他和阿森两个人接手了不少的案件,并限定他们在一个星期内抓到凶手,阿森昨天都说他们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,更别说接电话了。

季兰戴上口罩,“可他也不能把他助手的号码给我啊,害得我白高兴一场。”

江守琴淡淡一笑,没再说什么,继续投入工作当中。

季兰也不想再提这话题,配合她完成解剖。

三日后,阿森来拿尸检报告,江守琴没有看到苏翌辉,有意无意地问道:“怎么是你来拿尸检报告?你们老大呢?你这次怎么没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