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五娘和云七娘的落水真相究竟是如何,萧恒没有告诉元意,她也打探不到消息,便把此事压倒了心底。

过了大半个月,永宁伯府与云家结亲的消息传来,元意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,反倒有种本该如此的恍然,随后便不再惦记着,很快就抛之脑后。

这日元意刚刚午睡新起,正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看书,腊梅就从外边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青花瓷的酒瓶子,上头印染着高山寒潭,望之清幽冷冽,清凉之感突袭而来,给秋老虎横行的日子注入一抹清凉。

最近闷热的难受,比之夏日还要热上几分,就算是室内放满了冰块,一动不动地坐着,都能流了一身的汗,元意就这样生生地被折磨着瘦了好几斤,若非并要,她哪儿都没去,就在冰盆前守着。

所以在看到腊梅手中的酒瓶子之后,她的眼前一亮,道,“今日是什么酒?”

自永宁伯府回来后,萧恒果真说话算数,给她找了比碎玉流香更好的酒,而且是每日一瓶,连续十几天,一天比一天的好喝,元意也日见一日地恢复了昔日的酒量,每日有空就小酌几杯,醉意微醺的倒是好入睡。

“姑娘,姑爷说是寒潭香,后劲比较大,您不能多喝。”腊梅把酒瓶递给元意,脆生生地回到。

元意应了一声,连忙接了过来,拔出酒塞,凑近一闻,一股清冽的寒香侵入鼻端,顿时遍体生凉,连心里若有若无的烦躁也驱散了许多。

她顿觉欢喜,把酒瓶往旁边的冰盆里放,想必冰镇一番会更加清冽美味。

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,元意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,丢下书,掏出冰凉的瓷瓶,往早就准备好的琉璃杯倾注了九分满。

看着还冒着几缕寒烟的杯子,元意赞叹了一声,啜饮了几口,入口清凉,醇香回甘,一丝一丝地似乎要渗透到人心底。元意琉璃般的眸子迅速一亮,一饮而尽,又迅速添杯,如此反复,便觉拘束,索性弃了杯子,直接抱着酒瓶喝了起来。

今日萧恒无事,早早回府,待到正房,发现一众奴婢都在门外候着,不由奇怪,问道:“你们不到里边儿伺候着,站这儿做什么。”

腊梅努了努嘴,道:“姑娘要喝酒,赶了奴婢们出来。”

这是元意早在朱府就形成的习惯,萧恒前几天回来得晚没碰到,才会如此惊奇。

“姑爷。”萧恒刚要进房,一旁的陈嬷嬷就叫住他,道:“姑娘这阵子正喝着药,您劝劝她别喝太多酒。”

陈默默的话中有些埋怨,要不是姑爷整天给姑娘送酒,姑娘也不至于会整日贪杯,抱着酒瓶子都舍不得放下。

萧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陈嬷嬷,问道:“你劝她都不听?”

他这些天虽然找了些酒给元意,但是她如何处理却没怎么理会,虽然他知道元意会小酌几杯,但是他自认为元意会有分寸,不需要他担心,但是听陈嬷嬷这话,怎么像是元意很过分似的。

“陈嬷嬷劝算什么,连老爷都劝不动姑娘。”这是腊梅顿时幽怨地看了萧恒一眼,继续道:“姑娘之前偷喝了老爷不少好酒,老爷后训了她一顿之后还是照喝不误,逼得老爷只好把酒都藏起来,姑娘找不到,只能偶尔喝些果子酒解馋。”

萧恒目瞪口呆,他不会在做梦吧,腊梅说的真是他认识的那个理智聪慧、进退有度的元意吗?他头疼地扶额,挥了挥手,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进了房门,又掀了帘子进了里间,待看到里面的情景,顿时脑袋一懵,气血直冲,从鼻端流出了两行滚烫的热血。

在贵妃榻上,正躺着一个衣着凌乱,或者说,几乎是不着寸缕的女子,半旧的对襟藕色衣裙被丢在地上,身上只留一套轻薄的短袖里衣,露出一段段莹白细嫩的胳膊和大腿,因为正在侧躺着,上衣下滑,露出粉光致致的肩膀,还有一角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,正因为若隐若现,才更加的媚态撩人。

尽管这套清凉的里衣他见了不止一次,但是每见到一次都让他心跳加速,热血沸腾,而且,今天这次比之前更添了几分香艳和刺激。

萧恒恍恍惚惚地擦干鼻血,走到榻前,才发现她的胸前正抱着一个酒瓶,正是他今日送回来的寒潭香。

也正是因为走进一看,才发现元意周身带着淡淡的清冽的酒香,脸色酡红,就是身上的皮肤也带上了淡淡的粉色。萧恒眼皮一跳,拿起酒瓶一倒,里边已经干干净净地一滴酒都没有。

“把酒还我。”他才刚拿了酒瓶,正闭着眼酣睡的元意酒就惊醒过来,一把抢过萧恒手中酒瓶,抱在怀里,不知又咕哝了些什么,才闭着眼缓缓睡去。

萧恒看着空荡荡的手,眨了眨眼,突然起了逗弄的兴致,再次抢过她的酒瓶,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反应。

然而,就在下一刻,“啪”的一声,清脆的*碰撞声重重地响起,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低低的哀嚎声,守在门外的一些奴婢顿时听得一清二楚,不禁面面相觑,姑爷这才进去呢,究竟发了什么事?

“素梅,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腊梅往里边看了一眼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