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瑶听了,翻翻白眼,胸中气血翻涌,一口血差儿喷出来。他强自镇定,勉强把那口喷薄欲出的鲜血咽了下去。

此时他的一张脸扭曲变形,十分可怖,用那通红愤恨的眼睛看一下秦厉。暗暗骂道,人,奸邪人呐!我蒋瑶咋就鬼迷了心窍?相信了这崽子的话哩。

秦厉在高声话之时,吴经一直在狐疑的盯着他。见秦厉气定神闲,面色一片平和,看不出半儿撒谎的端异。吴经这才暗暗头,心想,看来是咱家多虑了,他是咱家的干儿子,咱家待他不薄,量他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,掉炮往里揍,坑害他干爹哩!

其实吴经哪里能想到,秦厉这是临时改变了主意。自打一进来,秦厉一直在静静听着蒋瑶状告吴经后,吴经的巧言令色,蒋瑶的尴尬处境,皇帝的不以为意。他彻底弄明白了正德皇帝是个啥货色,吴经在皇帝心中坚不可摧,稳如磐石的地位。

蒋瑶和他这个刚刚巴结上皇帝的民此时想搬倒吴经,无异于蚍蜉撼树,痴人梦。

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惹祸上身,不定惹怒了吴经和皇帝,把自己一条命搭在这儿。那样的事儿如果再干的话,那不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,地道的傻子么?

吴经么,必须徐徐图之,不可操之过急。

此时秦厉跪在地上,那颗心在砰砰的剧烈跳动。对蒋瑶和吴经二人异样的眼神,视若无睹,毫不在意。他十分清楚干爹吴经是只老狐狸,自己这样,能不能骗过吴经,忽悠过关,那就全赖自己的运气了。

未等正德话,江彬朝秦厉狠狠瞪了一眼,转头对正德满脸堆笑,道,“干爹,麻将那玩意儿好玩是好玩,但总是坐着玩那个对干爹的身体损伤极大。干爹是我大明之主,龙体要紧,臣劝干爹还是珍惜龙体,少玩儿麻将为好。”

秦厉发明了麻将,在正德那里很是得宠,江彬很是吃醋。要知道他江彬就是靠整天陪着正德玩儿才权势冲天的。江彬真还有儿担心,正德越来越喜欢秦厉,从而取代他在正德心中的地位。

再有,正德每次打麻将都要拉上江彬,江彬自然不能赢正德的钱,每次都输掉好多银子哄正德开心。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出手,比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还疼呢。

秦厉听江彬一再劝阻皇上,来者不善,顿时一愣。心念电转,旋即猜透了江彬的心思。但好不容易攀附上了皇帝,荣华富贵指日可待,再有因为蒋瑶未能参倒吴经,秦厉又产生了新的想法,他岂能就这样轻易退缩?

眉头一皱,稍稍思索便高声道,“江大人所言甚是,通宵达旦的打麻将确实损伤身体。皇上,草民刚刚又想出来两个新奇东西,对皇上的龙体非但不会损伤,还会大有裨益哩!”

江彬听了,气的翻翻白眼,恨不能走过来狠狠抽秦厉两嘴巴。这崽子咋就这么多玩法呢?

江彬虎着脸喝道,“秦厉,你这刁民,可不能信口雌黄,胡八道啊,这可是我大明皇上,皇上什么没见过?好玩的东西见的多着哩!你一介刁民,孤陋寡闻,侥幸发明了麻将已属难得,还能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?识相的快快给我滚出去!”

他位高权重,此时全不顾忌秦厉是吴经的干儿子,恶狠狠训斥道。

秦厉微微眯起虎眼,嘴角微微扬起,轻轻一笑,道,“江大人,草民确实还有两样新奇玩法,草民不,大人怎么知道皇上见过呢?”

正德微微不悦,瞥了一眼江彬,道,“是啊,他不你怎么知道朕见过呢?就让他无妨。”

江彬微微垂头,却仍是一副恶毒模样道,“秦厉,你给我听好了,你出来的玩法若是讨得皇上开心还好,哼哼!若是不能讨得皇上欢心,今儿我江彬绝不容你!”

吴经早已摸透江彬的心思,他眯眼瞅了一下江彬。咋的?打狗还要看主子呢,咱家是秦厉的干爹,你这样是不是有儿太过分了。这不明显是没把咱家放在眼里,不给咱家面子吗?

官场上,讲究的不就是一个面子么?

吴经和江彬虽然平时互相帮衬,但此时吴经脸上也是稍稍不悦。

毕竟是多年的关系,而且江彬刚才还帮助吴经话,是以吴经并没话,只是盼望着秦厉真能出新奇玩法来,让江彬无地自容。

“好!就依江大人之言。”秦厉脖子一梗,毫无惧色,朗声道。

此时正德早已急不可耐,“好!好!秦厉,快快与朕听,你到底有哪两样好玩的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