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亭佯装发火,道:“玩什么玩!玩了一天了!还玩,赶紧回家吃饭了,你也不怕你爹修理你!别以为有你爷爷奶奶撑腰,我就不敢打你!赶紧的!”

燕亭给自己编了一个老公出来,又编了一对公婆,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抬得很高,刚好就是那个黑衣人能听到的范围。

浓农嚎道:“可是娘亲!我想吃糖葫芦!我还想吃李记的糖圈,就是那个可贵可贵的糖圈!”

刚才路过李记的时候,他们曾进去逛过,这个铺子专卖糖果果脯。他们家的杏干、糖圈都是大荆名吃,但价格也贵的离谱。用现在的话说,那绝对是糖果界的奢侈品。

浓农在糖圈前面站了许久,似是想吃。但听到价格之后,竟是特别懂事的拉扯着燕亭离开。燕亭问他怎么不买了,他改口说不想吃了,实则却只是为了给燕亭省钱。

这小家伙大概是接着胡闹的机会,才有胆子把没吃到糖圈的遗憾表达出来。

燕亭心说,若是这次能逃过一劫,甭说区区一个糖圈儿了,就是给浓农把那李记铺子盘下来也行!

“吃吃吃!你就知道吃!你个熊孩子,快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,你再等着我回家再收拾你。”燕亭把浓农往马车里一推,开始弓身帮着景月一起拾掇东西。

此时黑衣人已经离的很近了,燕亭侧身时用余光撇了一眼,见着黑衣人停在两米开外。这个距离要看清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
幸运的是,黑衣人停了片刻转身走了。想来应该是她与浓农的对话起了作用。黑衣人大概是觉得一个生了娃,当了娘的女人,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。

黑衣人转身那刻,燕亭额头上的冷汗刚好滑至腮边。